平凡而偉大的母親

□楊秀芳
??? 我的母親是個慈祥、善良、勤勞、思想開明、有膽識的人。生下了幾個兒女,卻只有我姐弟二人活過來。她對我們雖然疼愛,但不嬌慣,把我們教育成能獨立生活的人。
??? 我小的時候,父親賭博輸了錢、輸了地,奶奶要懲罰他,他就跑到東北的大連去。在大連替馬車店趕馬車站住腳以后,捎信讓我母女二人去了大連。日子稍有好轉(zhuǎn),父親又舊病復(fù)發(fā)——賭博。母親勸說無效,就收拾好能帶的家當(dāng)回山東老家,父親沒有辦法,只能一塊回到禹城。到家以后時間不長,家鄉(xiāng)就解放了,人民政府嚴禁賭博,父親再也不能賭了,從此,我家才過起太平、安穩(wěn)的日子。
??? 由于上級的好政策,和母親精打細算地操勞,我們家的日子越過越好。母親很會持家,她喂雞喂豬、紡線織布,變成錢擴大再生產(chǎn),使日子越來越富裕。因此,我們家的生活比較好,村里人們都很羨慕。
??? 母親的心地很善良,她對村里生活比較艱難的人家經(jīng)常接濟,給他們衣服、食物。對討飯的人,每次都給一個餅子,若趕上我們吃飯,還給一碗粥。有一年冬天的一天,做的粥不多了我不愿意送,母親就說:我們一人少喝一口能怎么樣?人家(討飯的)喝一碗就能暖和暖和身子,誰沒有落難的時候,別這么小氣。我不好意思再說什么了,舀了一大碗地瓜粥送去,討飯的人一個勁地說我是個好妹妹!
??? 我們家有一棵小石榴樹,第一次結(jié)了十來個石榴,熟了以后母親都放到箱子里,一個也不讓我吃,饞的我不得了。到了八月十五,母親讓我把經(jīng)常與我玩的十來個小伙伴叫來,一人分一個石榴,說好好玩去吧!我們吃著石榴,玩的可高興了。
??? 我十三四歲時才上學(xué),只上了一年父親就不讓上了,說閨女家上什么學(xué),幫著我下地干活吧!母親怎么說也不管事。不過,每到城里大集,卻讓我跟著母親去趕集替母親拿東西。一次,與一位女學(xué)生一塊去,她領(lǐng)著我去文化館借書,我也學(xué)會了怎么借書了。每逢趕集我就去文化館借“小人書”看,不認識的字就問,學(xué)習(xí)認識了不少字。到掃盲時,母親不顧父親的反對硬讓我上了夜校,不但學(xué)習(xí)認字,還學(xué)習(xí)寫信、寫日記、寫作文,讓我摘掉了文盲帽子。若不是母親,我得當(dāng)一輩子睜眼瞎!
??? 我得了腹膜炎,婆家的日子差,生活不太好,母親把我接回家,找醫(yī)生看病,做我愛吃的飯菜,還無微不至地照顧,才半個月的時間,就恢復(fù)了健康。
??? 我離娘家比較遠,一兩個月才能回家看看母親。我家日子緊巴,有時忙,半年也不回不了一趟家。她老人家想我就來看我,還幫著干這干那,讓我很不好意思。
??? 1974年冬天,我與人合伙織了一機布,因為年前必須織完,所以春節(jié)前沒能回娘家去,結(jié)果,臘月廿九一大早,家里來人說母親病的不輕,讓我趕快回去看看——以后聽丈夫說,當(dāng)時他知道母親在晚上九點已經(jīng)停止呼吸了,怕我路上哭出病來才說有病的。
??? 丈夫用自行車馱著我回了娘家,到家門口一看,門上掛著死了人的標記紙骨朵,我慌不擇路、跌跌碰碰地跑進屋里,娘已經(jīng)躺在屋當(dāng)中的靈床上了。我撕心裂肺地哭,誰知道入冬前娘兒倆見的一面竟是永別!娘啊,你這一輩子為我付出太多太多,我還沒來得及回報你就走了,讓我一輩子不得心安。只能用哭訴說想念之情,訴說你對我的養(yǎng)育之恩!
??? 母親離開我們已經(jīng)四十年了,每每想起母親都深感內(nèi)疚,不孝的女兒為你做的太少太少還無法報答,在母親105歲生日來臨之際,僅以此文表達對母親的懷念之情!愿父母在天國和睦相處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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