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親奔波一生

□夏雙山
??? 時間如梭,過得飛快,父親離開人間已過去了47個年頭,但他那飽經風霜、苦苦掙扎、憨厚要強的身影還時常在我腦海里浮現(xiàn)。在他病重的日子里,由于我在部隊服役,戰(zhàn)備的需要沒能回來探望,甚至在他去世的最后一刻也沒能見上一面,為他送終。
??? 對此我內疚過、遺憾過,但忠孝不能兩全,我想父親的在天之靈、九泉之下也會理解的,唯一使我能夠寬慰的是沒過門的對象不時騎上自行車往返60余里替我去看望,在床前問寒問暖,我從部隊駐地也寄些醫(yī)治胃病的胃舒平、寄幾包香煙算是對他老人家的孝敬。
??? 父親生于1906年6月,在之后的歲月里正是戰(zhàn)爭連綿、兵荒馬亂、災荒不斷、民不聊生的年代。老百姓過著衣難遮體、飯難糊口的苦日子,為擺脫貧困父親十幾歲就跟人下關東(闖關東)在一煤窯推轱轆馬(類似小火車用人推)運煤謀生。但由于年幼體弱,常常累的難以支撐,加上工頭的盤剝不能糊口,返回家中后改為為他人推車(獨輪木腳,當?shù)胤Q小紅車)謀生,同樣因肚里沒飯常常餓的頭暈眼花,不到三里的路程要歇息好幾次。后又趕牛車為人運貨,不幸的是在一次運輸中在運河橋頭牲口驚嚇翻入河中,救上岸來雖保住了性命卻留下了多處殘疾。
??? 盼星星盼月亮,盼來了共產黨,得到了解放有了屬于自己的土地和住所,惜土如命的父親整天面朝黃土背朝天拼死拼活爭取好收成,以過上稱心如意的好日子。但基礎差沒底子發(fā)展很緩慢,正奮發(fā)努力時,一九六四年邢臺大地震波及到百里之外的我們家,土地漲開了大嘴,房屋東倒西歪。父親為了家人安居,硬是用數(shù)根木柱把坯墻扶正,之后從根部小心翼翼地挖一個又一個的小洞,挖一個填一塊磚頭,一直從地面填至兩尺高左右,使幾間土屋恢復原狀能夠居住。但他本人哪里知道疾病在偷偷向他襲來,積勞成疾胃痛難忍,開始強打精神,慢慢就臥床不起,加上當時治療條件的短缺與簡陋,受盡折磨的他于一九六七年六月離開了人間,終年61歲。
??? 父親的一生是奔波勞碌、飽經風霜的一生,是面朝黃土背朝天操勞過度的一生,是汗水和苦力伴隨的一生。盡管拼死拼活、煎熬前行但始終沒能走出貧困的怪圈,沒能擺脫苦難的命運。父親這個地地道道的莊稼漢沒留下什么豪言壯語,但他那艱苦拼搏、奮斗不息、憨厚要強、永不服輸?shù)木瘢肋h活在我的心中,激勵著我前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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