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豬肉大蔥包子”——京城就餐紀事

□曹鼎
??? 大年初一,我和家人先去逛了圓明園皇家廟會。
??? 皇家廟會自有“皇家”的范兒。在園子里,不時可以看到著御林軍裝的兵丁,濃妝艷抹的宮女?;噬弦材芸吹?,那是在皇家買賣街上,皇上和貴妃悠閑漫步于人群之中。演出的時候,皇上要和貴妃冰嬉。由于今年暖冬冰面不實,一旦皇上落入冰水里,冰嬉不成,那可如何是好?于是改在涵秋館,皇上貴妃、八旗子弟改穿輪滑嬉戲。天壇廟會那里的皇上,每年都忙著拜天拜地,這里的皇上除了跟貴妃嬉戲,也得干點什么。干什么呢?耍劍,舞劍;宮女們便手持紅梅曼妙起舞,兵丁們時而金雞獨立,時而蜻蜓點水,時而紫燕穿波,時而鳳凰展翅……擠得水泄不通的游客歡聲笑語四起,齊刷刷舉起了相機、ipad、手機。
??? 畢竟過了亭午時分,我們隨著一股人流出了“廟”門。驅車回家的路上,約摸一二十分鐘,車突然停了下來,停在一家店鋪門前。抬頭一看,店鋪上方,赫然有幾個黃色大字:慶豐包子鋪。看得出來,這幾個字是新近著色的。
??? 慶豐包子鋪?我頃刻了然孩子們的心意。
??? 離開德州之前,傳媒告訴我,2014年元旦前夕,12月28日,習近平總書記考察北京市供熱企業(yè)和敬老院后有個“小插曲”:中午時分,在沒有提前通知的情況下,他來到月壇北街路口西北角的慶豐包子鋪內吃包子。點餐時,總書記堅持排隊,親自拿錢在點餐臺和其他人一樣點餐取餐??倳浕?1元點的二兩豬肉大蔥包子、一碗炒肝、一份芥菜,也被網(wǎng)友稱為“習大大套餐”。
??? 這份套餐有葷有素。只是其中的“炒肝”,為啥要論“碗”呢?
??? 此刻,我們要在這里享用“習大大套餐”了。
??? 推門進去,嚯,滿眼好似一片人的樹林,約二三十平米的門廳內全是人,全是站著的人。一群人排向“開票”口,一群人排向“取票”口。稍作分工,姥姥去了門廳右上方的餐廳。俄頃,姥姥回來說,那間餐廳不過一百平米,坐得滿滿的,沒有一張空桌子、凳子。還好,在門廳靠近“開票”口一側的狹窄通道內,驚現(xiàn)了桌凳。
??? 說來也就怪了,整個門廳(設有少量餐位),整個餐廳,沒有吵吵嚷嚷的,沒有尖聲怪叫的,沒有橫眉怒目的,沒有動不動要跟人過招的。人們懷著別樣的心情、心緒在等待,等待開票,等待取餐;人們懷著別樣的心情、心緒在用餐,品嘗著那豬肉大蔥包子。就餐者顯得內斂,自律,為一般大眾餐館所僅見。
??? 慶豐在門廳正面墻上的鏡框內,自己說自己:
??? 店小名氣大 利薄朋友多
??? 正因為“名氣大”、“朋友多”,內場外場員工格外專注投入,不茍言笑,營業(yè)時間始于清晨6時半,止于晚間9時。
??? 這一餐,我們要了豬肉大蔥包子和素三鮮包子,要了“炒肝”。那包子確實好吃,恕我直言,經(jīng)咀嚼再三,終未吃出龍肝鳳膽的味道?!俺锤巍惫皇鞘⒎庞谕胫械摹_@碗“炒肝”,油亮醬紅,猶如“燴肥腸”。事后弄明白了,炒肝是北京特色風味小吃,它以肝臟、大腸等為主料。吃炒肝時可就著包子沿碗周圍抿食。所謂炒肝,并不是炒出來的,而是煮出來的。不叫“燴肥腸”,而叫炒肝,原創(chuàng)制者說,“這樣或許能吸引人”。
??? 包子,炒肝,芥菜,皆為北京市民日常食品。
??? 由此,我記起了歌唱家彭麗媛的話。她說,近平是一位普通的人,又是一位不普通的人。如今,普通的人與不普通的人,不普通的人與普通的人,在這里,在蛇年馬年交替之際的京城,悄然生成了“習大大套餐文化”。據(jù)學者歸納,文化的定義約有二百種之多,上述這一文化現(xiàn)象是獨特的,也是令人回味的。
??? 返回德州之前,京城傳媒又告訴我一則趣聞——
??? 國家博物館講解員小馮,今年是第一次在外過年。經(jīng)過幾年的磨煉,她會在講解中巧妙地加入與觀眾互動的內容?!斑^年都要吃餃子,我們這里也有餃子,不過這個餃子可有1000多年的歷史了?!毙●T指著展柜里一個出土于新疆的墓葬陪葬品,向觀眾娓娓道來?!斑@餃子什么餡兒的?”一位觀眾盯著展柜里已經(jīng)干癟發(fā)黑的餃子,問道。
??? 小馮被問笑了:“這個還要專家再研究一下?!薄皣┠苜I到慶豐包子嗎?”一位觀眾忽然問道。
??? 講解員一時“講解”不了,只能如實答復:“對不起,這個,我們真沒有?!?BR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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