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年父子成“兄弟”

□王昊
??? 我和你,是多年父子成“兄弟”。
??? 兒時,總是期待下雨。因為在這樣的雨夜,總會上演我們歡樂的游戲。那樣的日子,你總會小酌幾杯,然后我們會去陽臺玩“捉小偷”,在窄小的陽臺上,你是司令,而我是你的小兵。你拿著我的玩具小手槍,而我的武器只不過是一把衣架。我們總是警惕地望著外面,每個雨夜帶給我們的是無盡的歡樂。
??? 依稀記得上初中時,受你的熏陶,我開始學著你去看《孔乙己》、《藥》、《駱駝祥子》等,雖然那個年紀我看的是熱鬧,但我喜歡和你盤膝而坐的感覺。你就像一渠水,從不肆意流淌,卻默默地用你的知識滋潤著我,指導著我。
??? 我學習成績一般,在你的朋友中,孩子的學習成績是你們炫耀的資本,你總是恨我不爭氣。有一次因為我不好好學習,你好言相勸,可我卻一臉的不以為然,你氣極了,拿出一根長木條抽在我的背上,說實話,我沒感覺到疼,你打完了,我就跟沒事人一樣地回屋了。過了不久,你又把我喊出來,跟我說:“孩子,你看好了,我剛才是用這只手打你吧。”說完,拿起長木條就往自己的手背上使勁抽去,我驚呆了,看著長條在你手背上留下條條紅痕,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來。當時我很心疼,那一瞬間,我開始恨自己,恨我的不爭氣,恨我的不理解,恨我那所謂的堅強。那個場景久久印在我腦海里。
??? 你曾經(jīng)也是老師辦公室的常客,卻從未因此打我罵我??捎幸淮?,我爬墻出去上網(wǎng)、吸煙,被老師捉個現(xiàn)行,我看到你笑呵呵地和班主任道歉,握手,你笑著說自己沒有管好兒子,是自己的失職,在那一刻,我看到你的脊梁漸漸地彎下去,看到你眼神里有一種抹不去的勞累和辛酸……
??? 人,有時候是一夜之間長大的;人,有時候是因一件小事悔悟的;人,有時候是突然之間明白很多很多。
??? 現(xiàn)在,我會當著別人的面說你是我的兄弟,高興了喊你老爺子。我們什么時候開始這樣的呢?我忘了,但我們之間的氣氛,確實像朋友一樣融洽,確實像兄弟一樣血濃于水,我們談理想,談未來,談你的兒媳。你跟我說,一定要找個大眼睛的,長頭發(fā)的。你說我小時候的事,說得像剛發(fā)生的一樣,雖然我已聽過千遍萬遍,但我仍裝著像第一次聽一樣,支棱著耳朵,看著你投入的表情,在你不經(jīng)意地轉(zhuǎn)頭之際,我低頭偷偷地笑了。
??? 想象多年之后,我牽著你上街,會對我認識的人介紹:“這是我的老爸,這是我的哥哥!”而你揚起滿頭白發(fā),朗聲大笑,拍著我的肩膀說:“這小老弟,怎么這么說你老爸?”
??? 笑聲灑滿道路,人生從此不同!這就是我和父親的幸福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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