充滿煙火氣的地攤兒□高之梅


  最近,地攤兒火了!就連總理都稱贊地攤兒是“人間的煙火,中國的生機”。掀開城市浮華的表面,曲折的街道、獨特的味道、地道的食材、方言、建筑特色、民俗民風,市井街巷里,躍然眼前的,是一幅幅愜意的生活畫面。
  地攤兒火了后,大家紛紛點贊:“這是中國的傳統(tǒng),也是很獨特的風景! ”“解決就業(yè)問題,人間煙火氣,好事! ”“煙火氣才是人氣兒,我愛路邊攤。 ”“現在終于,回來了,童年的味道! ”這是因為,我們中國人,似乎從骨子里,就喜歡地攤、市井,這樣的氣氛。城市總是千篇一律,車水馬龍、高樓大廈,黃昏與白晝,日復一日,枯燥乏味。
  擺地攤和網購最大的不同,是人與人、面對面那種社交樂趣的回歸。前來光顧的顧客,表示很懷念在老家的地攤上和賣家砍價的樂趣;而今,人們習慣了網購,電商盛行的時代下,商品價格一般都是固定的,但在地攤上卻能重拾這種樂趣。
  地攤兒是熱氣騰騰的煙火氣,是活色生香的生命力,可能有些雜亂,可能有些嘈雜,但徜徉其中,是滿滿的幸福感,是濃濃的滿足感。最美的市井里,藏著最濃的人情!與寬敞明凈的寫字樓不同,市井里,總是擁擠的,但這里沒有冰冷疏離,只有熱情如火,隔街喊一聲,對面就有回應,可以肆意地說笑,沒有煩惱。
  市井里最讓人留戀的,就是小吃攤。小時買串冰糖葫蘆,就能樂一整天。早點攤一早就在忙活,冒著熱氣的小籠包、豆腐腦、油條,還有水煎包、八寶粥、餛飩……很多都是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老攤子,別看攤子不大,卻溫暖得很,承載了許多人兒時的味道,吃一頓,元氣滿滿開啟新的一天。這時,曲折的小路上,陽光在房屋間的縫隙里灑下,將所有人鍍上一層金色,人們坐著吃口早餐、聊會家常,匆匆忙忙,卻又愜意非常。
  懂生活情趣的人,都在菜市場。就像汪曾祺說的那樣:“到了一個新的地方,我寧可去逛逛菜市,看看生雞活鴨、新鮮水靈的瓜菜、彤紅的辣椒,熱熱鬧鬧,挨挨擠擠,讓人感到一種生之樂趣。 ”此時生活中的小樂趣,總給人意想不到的溫暖,和生生不息的希望。
  傍晚時分,陽光變成了赤橘色,掙扎著留下最后一絲溫度。孩子們放學了,跑著鬧著叫著,兩小無猜,親密無間。大人們也下班了,踩著時光的裙角,走入屬于自己的空間。這個時候,小攤最多,人情最濃,吃的用的玩的,應有盡有。和好友一起相約,坐在露天地攤燒烤大排檔前,烤肉魷魚小龍蝦,花生毛豆大盤雞,喝口小酒,暢談人生,人生一串,江湖百味,都在談笑間。
  夜幕降臨,商販把攤子支在路邊,人群在燈火中涌動,川流不息,叫賣聲、降價聲、談笑聲,聲聲入耳,交織成最溫馨的曲調。在這質樸的熱鬧之中,仿佛那些所謂的成就和榮華,那些浮世的功名和利祿,都成了過眼云煙,在人間煙火中流連,看淡世事滄桑,內心安然無恙。
  詩人木心說:“從前的日色變得慢,車、馬、郵件都慢。一生只夠愛一個人。”人間煙火味,最撫凡人心,最美的市井里,藏著中國人最愜意的生活,也有著最煙火味的幸福。市井人生,快意生活,能不心動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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